&esp;&esp;“刘秃子本身就是逃犯,联系不到家属,他那份可以省下,另外有一个孤儿,四十岁还打光棍,也省了。剩下两人保险赔二十万,咱再每人掏八十万,这事就可以了结,行规一命一百万,几乎都这个价,没得少。”
&esp;&esp;顿了顿,心怀小九九,小心翼翼地说:“今天该发工资了……”
&esp;&esp;“……”张上险些破口大骂,气得胸口快速起伏,两眼怒瞪,这都是他妈什么人?
&esp;&esp;不过,转念间他就不气了,阴晴不定,思维转变极快,笑着说:“告诉大伙,咱矿上的钱被吕治歌全部洗劫走了,但工资照发,我自己掏钱给大家垫上,觉得好意思领的,你们就来。”
&esp;&esp;“这……”周秋实犹豫片刻,想说什么又没讲出口,转身走了。
&esp;&esp;矿上一千五百人,管理层双倍工资,连带赔人命的180万,需要将近800万资金。
&esp;&esp;张同学不客气,直接给朱曦去电话,借一千万玩玩……
&esp;&esp;下午,通知矿工们来领工资。
&esp;&esp;一片开阔地带,一沓一沓的红票子摆得整整齐齐。
&esp;&esp;钱墙旁边一排桌子,财务科六人一起发工资,张同学在后边亲自监督。
&esp;&esp;前山的正规矿工们,对于换矿长这事丝毫无感。
&esp;&esp;天下乌鸦一般黑,谁当都一样,受压迫地永远是我们,只要不少工资就成。
&esp;&esp;而后山的矿工,大概是黑口子里呆久了,拿命换钱,除去跟张上玩得好的那几个,其他人都领了。
&esp;&esp;直到最后,矿工们散去,该管理层领了,张同学就坐下亲自发工资,他倒要看看有谁敢领。
&esp;&esp;四周满满当当的人围着,窃窃私语,各科室科长,班组队长,区队长,连坐办公室的那些,还有护矿队,足有一百多号人。
&esp;&esp;“那个……矿长,我媳妇最近住医院,家里揭不开锅了,就靠工资救急……”工程科长往前一步,装不好意思地说。
&esp;&esp;“我懂。”
&esp;&esp;张上笑了笑,点出五千块放他眼前,又把笔递过去,示意你签个字,证明领过钱了。
&esp;&esp;有人带头就好说,哗啦啦一窝蜂冲上来,生怕领得慢了。
&esp;&esp;至于这钱是不是你垫付的,跟我们有什么关系?
&esp;&esp;张上就那么一直保持微笑,越笑越开心,因为领钱的人好多啊……
&esp;&esp;“副队长……咱领不领啊?”有护矿队员凑上来小声问,眼馋得不行。
&esp;&esp;“领个球!你看不出来啊?领工资的人都完蛋了。”冯南说。
&esp;&esp;“为什么?”队员发懵。
&esp;&esp;“咱们工资都是翻倍的,黑口子已经塌了,拿什么给多余那份,以后肯定会恢复正常工资,他必须把工资平下来。新官上任三把火,咱这位小矿长精着呢,都说了我自己垫的钱你们还领,对我不仁,别怪我不义。”
&esp;&esp;“这……”队员终于反应过来,赶紧拽住旁边要上去领工资的护矿队哥们。
&esp;&esp;可是,并不是所有人都一条心。
&esp;&esp;不管家里真有困难也好,还是怕下个月领不到双倍工资也罢,人心作祟,护矿队有不少人自觉地上去领工资了。
&esp;&esp;而猜到的人,也只是默默看着,心中悲凉,却没有开口提醒。
&esp;&esp;头发长见识短啊,关键时刻最能见人心。
&esp;&esp;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不错。
&esp;&esp;最后连周秋实也领了,谄笑着,略显腼腆,把一万块拿到手,那么厚厚地一沓,白纸条横向封着,揣兜里。
&esp;&esp;然后嘻嘻哈哈和张上打岔说笑,套近乎。
&esp;&esp;伸手不打笑脸人,其实大家很熟吗?
&esp;&esp;“还有没有要领啊?”张上笑着扫视剩下的人。
&esp;&esp;领过钱的人都走了,真干净啊。
&esp;&esp;只有袁艳在内的八个管理层没领,这世界上并不缺少聪明人,张同学的心思很多人都猜到了。
&esp;&esp;护矿队还留下十六个人,不免让他多看两眼,当过兵的人,还是不太一样的。
&esp;&esp;“既然大家给我面子,没抠扒我口袋,又对红崖煤矿有向心力,关键时刻挺得住,我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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